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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二更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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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氏出聲,“ 晚清許久沒與你姑母見面,想必你們姑侄倆有不少話要聊吧!”

阮氏這是在委婉的趕客了,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,更何況徐氏上來就對姜嬈出言不善,再加之徐氏之前的種種行跡,阮氏自然不樂意與徐氏打交道。

徐晚清是個有城府的女子,她神色不見尷尬,恍若不明白阮氏話裏的意思,依舊笑的落落大方。

“ 姑母記掛著我,我卻不能長伴姑母,姑母終日一個人孤零零的,索性有夫人還有幾位表哥在,姑母也能多些說話的知心人。”

這一番話可算是說的徐氏心裏頭了,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侄女,話裏話外都向著她。

徐氏一向不茍言笑的臉,今個見到徐晚清,倒是笑的合不攏嘴,“ 如今晚清來了,晚清可要多在府上待一段時日,最好啊,就留在開封,這樣姑母時時可以見到你了。”

留在開封,怎麽留?那當然就是嫁到到開封了。

徐氏說完這話,用餘光瞥著阮氏,觀察阮氏的神色。

阮氏仍舊是得體的笑著,“開封好郎君不少,晚清若是想留在這裏,我倒是可以為晚清介紹些人選。”

阮氏直接把徐氏的打算堵死了,徐晚清嫁給別人可以,嫁到晏府,那是不可能的。

姜嬈和晏安剛成親沒有多久,徐氏就把徐晚清接到晏府,阮氏又不是傻子,怎麽會看不出來徐氏打得是什麽主意。

徐晚清是一個有成府的女子,她仍舊面上不顯尷尬,用撒嬌的語氣對著徐氏道:“姑母,晚清雖不常與你見面,可心中頗是欽佩姑母。晚清此次來開封,只是想要陪一陪您,沒有其他的打算。”

徐氏笑呵呵,沒有再繼續提起這個話題,“ 晚清幾年前來晏府的時候,府上幾個郎君,我瞧著,獨二郎與你最投緣。你許久不來,本打算讓二郎領著你好好逛一逛晏府,只可惜,二郎今個不得空。”

徐晚清接過話,“姑母,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晏府,這府上的一花一草,我可一點也不陌生。”

說完這句話,徐晚清又狀若無意的對著姜嬈道:“ 說起來,我認識二表哥的時間,可比福寧郡主還早許多年呢!”

姜嬈唇角揚起笑,徐晚清暗示自己與晏安認識在先,這是故意在向她示威呢!

徐氏趁機接著徐晚清的話道:“ 晚清體貼知禮,這些年心裏沒少記掛咱們晏府上下,尤其是大郎、二郎他們,到底是一起讀過書的交情,不是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可以比的過的。”

姜嬈玉面上笑意加深,照徐氏這話的意思,突然冒出頭的,指的是姜嬈,而徐晚清和晏安是青梅竹馬。

徐晚清哪裏是記掛晏府上下,恐怕記掛的只有晏二郎一個人吧!

“你們一起讀過書,我倒是沒聽夫君還有表哥他們提起過徐姑娘。”姜嬈笑的好看。

她扮起了小白花,語氣清甜,“聽說徐姑娘為人聰穎,如今一見,果不如此,多年前的事情,還記得如此清晰。”

被姜嬈這麽直白的一番話回擊,徐晚清面上不禁有些訕訕,“ 不過只是幾年前相處過一段時間罷了,做不得什麽的。”

這樣一來,徐晚清和徐氏沒說幾句話,便主動離開了。

等徐晚清離去後,阮氏看著姜嬈,她做婆母的,自然不欲兒子和兒媳因為一個外人起什麽誤解。

“嬈兒,徐晚清來府上,是六年前的事情了。她是跟著大郎、二郎他們一起讀過半年書,可那時候他們尚年幼,沒有那麽多心思。”

姜嬈善解人意的一笑,“母親,我不會有什麽不舒服的想法。夫君他不是會勉強自己的人,他既然娶了我,那就說明他心裏沒有裝著其他女子。”

阮氏點點頭,“嬈兒能這麽想,我就放心了。”

姜嬈回到院子裏不久,晏安也回來了。

看到晏安進屋,姜嬈挑起眉,拉長了調子,“ 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手把手教她繪畫作詩,我竟不知,二表哥以前竟這般風流不羈!”

晏安走到姜嬈身邊,將姜嬈的柔荑握在掌心,輕輕捏著她的指腹,“ 我哪有什麽青梅?即便為夫風流不羈,那也只是對嬈兒一個人。為夫對嬈兒的情意,嬈兒夜裏感受不到嗎?”

這人,無時無刻都要撩她一下。

姜嬈抽回手,“你是沒有青梅,可人家徐姑娘自認是你的青梅。你若不是做了什麽讓人誤會的舉動,她會這麽記掛著你嗎?”

晏安語氣慵懶,“誰讓為夫長得還算不錯!嬈兒不也記掛著為夫的這幅皮囊?”

姜嬈戳了戳晏安的胸.膛,不被他的糖衣炮.彈迷惑,“和你說正經的呢!”

晏安正色道:“她確實跟著我、大哥還有三弟他們一起讀過書,可當時我不過十三歲,哪有男女之間的情愫?”

“是,張夫子讓我教她作過畫,可手把手是假的,我只是指點了她幾下。她在晏府待了半年時間,便回蘇州了,此後我再和她無交集。”

晏安將姜嬈抱在懷中,語氣低沈,湊近姜嬈脖頸,“若是早知今個會惹夫人誤會,為夫當時一定離她遠遠的,絕不指點她作畫。”

感受到脖頸間溫熱的氣息,姜嬈覺得有些酥.癢,二表哥又來鬧她了!

晏安就像一個愛吃糖的幼童一樣,總是忍不住對姜嬈動手動腳。

姜嬈推開晏安的腦袋,“那我就相信你了!”

其實她沒吃醋,但是呢,向晏安問清楚他與徐晚清的相處,這是必要的。

這邊,徐晚清跟著徐氏回去。

徐氏揮退其他人,“今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,姑母孤身一人,沒有夫君兒子,這府上沒幾個人真心待我。我還沒說什麽呢,連姜嬈一個小輩,也敢不給我面子。”

她拉著徐晚清坐下,“姑母在這晏府無依無靠,如今能指望的,只有你。若是你嫁入了晏府,姑母也就有指靠了。”

徐晚清自是明白徐氏的意思,偏她不點明,“姑母,晚清自是和你一心的。可,大表哥、二表哥都已成親,其餘的幾個表哥,尚未有成家的打算。晚清,是沒這個福氣了。”

“成親又如何,還可以休妻再娶,最不濟還有平妻呢!”

徐氏不以為意,“ 姜嬈著實貌美,眼下二郎新婚燕爾,貪戀她的美色很正常。可哪個郎君不偷腥,等二郎知道你的好後,他定會喜歡你的。你溫柔解意,又可為他紅袖添香,更是才情出眾,是名揚蘇州的才女。你哪一點都不比姜嬈差。”

徐晚清佯裝為難,“可是,二表哥已經成親了,再說,還有阮夫人和晏老國公在。”

“你別擔心,這些交給我處理。”徐氏望著她,“姑母只問你一句,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晏安?”

徐晚清面色微微泛紅,露出一抹嬌羞,“二表哥毓秀清朗,能嫁給他,是晚清的福氣。可他已有嬌妻,晚清不敢奢求什麽。”

徐晚清自然願意嫁進晏府,嫁給晏安,她倒不是真的喜歡晏安這個人,她更在意的,是晏府的家世和權貴。

晏安是狀元郎,與太子交情匪淺,如今又是侯爺,日後必定平步青雲。嫁給晏安,那可真是飛上枝頭成了鳳凰。

徐氏信誓旦旦的道:“你願意這就好辦了,剩餘的交給姑母,姑母為你籌劃。”

徐氏之所以非要撮合徐晚清與晏安,歸根結底還是給她自己打算。

她的丈夫和兒子早早逝去,她在這個府上毫無仰仗,若是等她老了,走不動了,怕是更不得好過。

憑什麽每個人的命這麽大相徑庭,像阮氏和姜嬈這樣的女子,可以子孫和睦、夫妻恩愛,而她,卻守寡這麽多年,到頭來孤零零的一人。

只有徐晚清嫁入晏府,她才有仰仗,她才能到老了也有指望。

在姜嬈還未與晏安成親的時候,徐氏便謀劃著讓徐晚清來晏府,以此離間姜嬈與晏安的感情。

可惜徐晚清因為家中的事情抽不開身,拖到了現在,不過無妨,為時不晚。

徐氏囑咐道:“你這兩日,趁機多與二郎相處,你們之前一起讀過書,有幾分感情的,你可要好好把握。”

徐晚清到了晏府,十分長袖善舞,今個做些蘇州的酥點給府上的郎君送去,自然晏安那裏也有,晏安那裏的酥點,還是與別的郎君不一樣的;明兒個送些舊畫古籍,非常努力的在晏安面前彰顯存在感。

古籍舊畫晏安看也沒看一眼,直接退回去了。但這酥點,若直白的不接下,倒是顯得太不近人情。

徐晚清身邊的侍女道:“侯爺,我家小姐還記著侯爺的口味,這些酥點,是特意按照侯爺的口味來的。”

晏安面上沒什麽表情,“ 徐姑娘有心了,只是本侯口味刁鉆,吃不慣外人做的東西,只愛吃嬈兒做的酥點。倒是要浪費徐姑娘的心意了,不如讓這些小廝們分著吃吧。”

徐晚清精心為晏安準備的酥點,就這麽被晏安分給下人了。

徐晚清知道後,一張臉拉下來,這晏二郎,還真是不容易攻略。

“表哥。” 這日下午,晏安剛下值,走到花園那裏,便聽見一聲女子的聲音。

他轉身一看,正是徐晚清。

徐晚清是特意在這裏等晏安的,她思來想去,既然送酥點、舊畫這些小把戲沒有效果,那便不如主動出擊。

晏安語氣平常,“徐姑娘。”

徐晚清露出笑意,她今日盛裝打扮,如一汪清泉般柔美動人。

她語氣熟稔,故意拉近與晏安的距離,“表哥如今可是大忙人,我來府上這麽幾日,竟然遲遲見不到表哥的面。”

有徐氏這一層關系在,她自然是可以稱呼晏安一聲表哥的。

晏安語氣疏離,“ 徐姑娘若是有什麽事,可以和府上的下人一說。”

徐晚清仍然淺笑,將最美的姿態呈現在晏安面前,“表哥,我沒其他的事情,只是許久不見你,想要和你說說話。”

她突然嘆口氣,“ 表哥變了好多,直到現在,我還不曾忘記那年我在晏府,與你還有其他幾位表哥在一起讀書的情形。可這麽多年過去了,你娶親了,對我越發的避之不及。”

“讀書這麽多年,本侯有不少同窗,徐姑娘只不過是其中之一。”晏安這話說的不客氣,“本侯已有家室,與他人保持距離,這是應當做的。”

徐晚清還想說些什麽,突然看到一旁桂花樹邊立著一個窈窕女郎,正是姜嬈。

桂花散發著沁人清香,簌簌花瓣如碎金,而桂花樹旁的女郎,明眸皓齒,千嬌百媚。

姜嬈笑盈盈朝著晏安走近,“夫君,你回來了,我今個為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菜肴。”

姜嬈倒不是故意來打斷徐晚清與晏安的相處,自打她嫁給晏安來,他們夫妻倆養成了一個小習慣,每天晚上晏安下值的時候,姜嬈會走出院子迎接他,然後小夫妻倆手拉手的再一道回去。

徐晚清註意到,在看到姜嬈的那一刻,一直神色清峻的晏安,墨眸浮現柔情。

郎君朝著姜嬈走去,很自然的將姜嬈的玉手握在掌中,拉著她往前走,“ 你準備這些菜肴多辛苦呀,以後交給那些下人就好。”

郎君俊美無儔,女郎國色天香,他們倆在一起,情愫絲絲縷縷,好似再也不能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其中。

即便徐晚清不願承認,可她不得不意識到,和姜嬈在一起的晏安,周身的疏離清冷盡數消散。

晏安的眼裏從來沒有她徐晚清,姜嬈出現在那裏,哪怕她一句話不說,便可以勾得晏安眼裏心裏只有她一人。

正屋中,徐氏對著晏老國公道:“ 十幾年前,我喪夫喪子,這麽多年,我毫無怨言,一直守著夫君和孩兒的牌位過日子。可我年紀大了,心裏的苦悶無人能懂。還好有晚清,她最討我的歡心,若是她能一直留在府上,我也算不孤單。”

晏老國公看她一眼,“你這是何意?”

徐氏眼神閃了閃,“那我就直說了,我命苦,早早的沒了夫君孩子,這是我的命,我不怨任何人。我為晏府守寡這麽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若是晚清嫁入晏府,我也好有個可以說話的知心人。”

徐氏故意用自己喪夫喪子一事大做文章,她知道,她為晏府守寡這麽多年,她這一輩子黯然失色,孤苦無依,這是晏府對她的虧欠。

只要她拿這件事做借口,不管提出什麽條件,晏老國公都不會拒絕的。

晏老國公冷冷出聲,“ 那你瞧著,府上幾位郎君,哪個適合娶你娘家侄女?”

徐氏道:“ 幾年前晚清來晏府的時候,最與二郎投緣。晚清相貌、才情樣樣拿得出手,若是她可以與二郎在一起,倒也是一樁美事。”

“荒唐!”晏老國公鳩杖狠狠點在地上,不怒自威,“二郎已娶了嬈兒為妻,哪能再娶其他人。晏府書香世家,做不出這種丟臉的事情。”

徐氏趕緊出聲,“這怎麽是丟臉的事情?大祁律法允許平妻,我要求也不高,不會讓二郎休掉姜嬈的。只要讓晚清成為二郎的平妻,這對二郎來說,坐享齊人之福,他怎會不樂意?”

“大夫人說這話的時候,可有問過侄兒的意思?” 晏安剛走到門口,便聽見了徐氏這一番話。

晏安神情清冷,不再像以往那樣,對徐氏恭敬有加。

晏安質問道:“在成親那日,我便當著眾人的面允諾,今生唯嬈兒一人,絕不有其他女子。大夫人為了自己的私欲,這是要讓侄兒違反諾言、顏面盡失?”

徐氏不禁啞言,片刻後,她有些尷尬的出聲,“ 平妻不算違背你的諾言,晚清心裏有你,你與她算得上青梅竹馬,伯母撮合你和晚清,這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
“再者,女子三從四德,身為正妻,應去妒,主動為夫君納妾。姜嬈若是連這一點都無法接受,她怎可成為晏府的兒媳婦?”

”嬈兒是我妻,她無一處不好,不需大夫人對她品頭論足。”晏安語氣淩厲。

“ 我許下不納妾的諾言,不是因為嬈兒會嫉妒,而是我心裏有嬈兒,我這輩子只想與她一人長相廝守,心中再裝不下其他女子。”

晏安冷冽的看著徐氏,一字一句擲地有聲,“ 平妻絕無可能,我是不會娶徐晚清的。”

正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,徐氏眉眼沈沈盯著晏安,她能聽出來,晏安這幾番話不作假。

徐氏擠出一抹笑,緩和著氣氛,“伯母就是隨口一說,二郎不同意便罷了,何必這麽生氣。伯母以後再也不提這事了。”

等徐氏離去後,晏老國公嘆口氣,“你大伯母糊塗啊!二郎你放心,即便今個你沒有聽到這番話,祖父也不會同意你大伯母的要求的。”

晏安回去的時候,姜嬈看著晏安面色不太好,關切的上去問道:“夫君,你不開心?”

晏安不欲將這件事告訴姜嬈,他露出俊逸的淺笑,“沒事,來,咱們用膳吧!”

徐氏氣沖沖回到自己院子,“ 二郎對姜嬈這個狐.媚子用情這般深!”

徐晚清有些意興闌珊,“姑母,要不就算了吧!”

看到晏安和姜嬈的相處,徐晚清意識到,她根本就無法插足,她也比不過姜嬈。

有姜嬈在,晏安根本就不會正眼看她一眼的。

“怎麽能算了?”徐氏不滿的揚高聲調,“ 你這次千裏迢迢來到開封,就這麽回去,你甘心嗎?蘇州那些人以為你來開封是要成親的,你就這麽回去了,不是硬生生把臉遞過去,讓別人打你的臉嗎?”

徐晚清沒有吭聲,她到了該出嫁的年齡,這次來到晏府,蘇州那裏的人都以為她是要嫁入晏府。若她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,一定會被很多人說閑話的。

徐氏神色陰沈,下定了主意,“我有個好主意,可以讓你成為二郎的人。只是,這個法子還要看你自己樂意不樂意。”

“姑母快說。”

徐氏招招手,徐晚清湊過去。

徐氏壓低聲音,“動些手腳,等生米煮成了熟飯,二郎不樂意也不行。”

“只是,這樣子一來,倒是委屈你了。”

生米煮成熟飯,徐晚清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。

女郎的清白非常重要,若在未出嫁前沒了清白,到夫家也是會被人看不起的。

可比起清白,徐晚清更渴望飛上枝頭成為鳳凰,徐家在蘇州門第並不高,遠遠比不上晏府這樣的權貴之家。

等她成了晏安的平妻,和姜嬈的地位一般高低,權勢、富貴,其他人的追捧,輕而易舉就可以獲得。

平妻並不丟人,再說了,玩轉心機,她未必就不過姜嬈,到時候晏安的心偏到她這裏,那她徐晚清就是最大的贏家。

想清楚這些,徐晚清咬著唇,唇上印出一條白印子,“只要姑母有法子,晚清便聽姑母的話。”

下一章就可以正文完結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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